马帅在北江一中读高二，是寄宿生。男生宿舍楼的厕所靠近里边楼梯，外边有一圈水池子供大家洗漱，再往里走才是厕所。厕所靠门的一面墙都是小便池，对面是蹲便，一共五个格子。大概是因为怕同学在里面玩手机的缘故，蹲便的格子没有装门。
暑假学校把一楼宿舍改成了仓库，这学期马帅他们搬到了二楼。之前二楼住的是高三的学生，北江一中各个年级的同学相互间不太友好，所以马帅他们没去过一楼往上的楼层。不知道为什么，二楼厕所最里面的那个格子很脏，打扫卫生的老大爷往往只是胡乱地清扫一下那个格子。奇怪的是学校每次检查卫生，对宿舍二楼男厕所的卫生问题从来没发表过意见。
这天晚上马帅有点拉肚子，晚上熄灯之后躲在被窝里玩了一局游戏，肚子就开始疼了起来。马帅很想去厕所，但想想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多了，万一被宿管老师抓住可不管是不是拉肚子，被训一顿是难免的，严重还要请家长。五分钟后，马帅一手捂着肚子蹑手蹑脚地出现在宿舍门口，还好是住在下铺，如果住在上铺的话就真的来不及了。门被推开一条缝，为了不被宿管老师发现，马帅蹲下身子，从靠近地面的地方把头伸出去左右看了看。走廊里没人。马帅冲出宿舍，一头蹿进斜对面的厕所里。进了厕所，马帅本能地往里边走，但看了看脏兮兮的最后一个格子，马帅皱了皱眉头就蹲在了倒数第二个格子里。就在马帅刚刚解决完问题之后，他听见走廊里响起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。脚步声到了厕所的门口就突然消失了，马帅以为是查寝的老师有些紧张起来。一阵凉风吹过脸庞，马帅感到后背有些发凉，这层厕所特有的味道仿佛开始让人窒息起来。借着外面路灯从窗户射进来的光，马帅大气也不敢出一下，眼睛死死地盯着格子外边的小便池。厕所外边一点动静都没有，不像是老师，马帅又开始疑神疑鬼起来。或许是错觉，马帅看到自己的影子晃动了一下，就像烛火照出来似的。没来由地一股恐惧弥漫在马帅的心里，就这样在寂静中又过了几秒钟，马帅胡乱地擦了擦屁股提起裤子就冲出了厕所，好在厕所门口并没有遇见老师。站在走廊上马帅回过头看了一眼自己刚才蹲过的格子，格子里黑漆漆的，只有格子外的地面上散落着窗外透过来的一点光。下一秒马帅眼角的余光移到最后一个格子，宿管老师正蹲在那里叼着烟微笑地看着他。